第七章 交错复杂
“做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
“你的生命只剩下七天，用这七天去寻找那个代替你的人吧。”
代替、我？
“不想死，就这么做吧。达成恋人关系，取得证明......让她甘愿代替你死去。”
我，不想死......不想死啊。所以，只能这样做了。
......
12月25日——
“唔哇......好疼......”
支撑起身体，从地上爬起来。不知道跟昨天的噩梦有没有关系，诺夜感觉全身上下都十分酸痛。
等等......
他的脑子里隐约浮现了什么画面。
“昨天晚上......好像......”诺夜勉强想起来了。
脑中浮现昨天晚上的事情，虽然只剩一点模糊的印象，但拼凑起来的答案却令他惊恐不已。
他不禁问自己，那不会是真的吧......
暂且将这恐怖的事情放置一边。诺夜环顾房间，那名死神少女正所在被子里，看起来很温暖的样子。诺夜一时间竟将她当成了在窝里的小猫。
视线向自己的床投去，床上一片凌乱，原本躺着的人却已经消失了。被子还维持刚揭开的样子，摸了摸床垫，却早就冷下来了。
“按照游戏里的话，应该会来一句‘还留有余温’或者‘还留有她的香气’之类的......吧？”看着床的方向，诺夜傻笑着说。
啊，我真是，到底在想什么呢。
仔细看去，枕头上留下几根特比长的头发，床单一抹刺眼的殷红，都是昨晚那个女孩留宿的证明。一想到这点——
完了，死定了。还只是高中生就做出了这种事......
掌心按着太阳穴，诺夜强忍着躺会床上睡到中午的想法。似乎应该打电话向她解释，但诺夜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总感觉一开口就会把事情弄得很僵硬......
难道，应该去说......我会负责的哟！
“太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对，这已经不是傻不傻的问题了，而是根本不管怎么讲都不对啊！那种情况应该不算是强〇吧？真要说的我也算是半个受害者啊......可、可好像还有什么诱〇罪，不知道最短是几年啊......
‘噗通’一声，诺夜跪倒在地板上。
现在的他心里充满了恐惧，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才好了。
“呜.......哈啊，好舒服——”
似乎睡到自然醒的羽月从被子里坐起身来，边揉着眼睛边伸懒腰。
接着，她注意到朝着自己跪下的诺夜。
沉思片刻后，伸手说道：“免礼，平身吧。”
“啊哦......不对，平你个头啊，这种时候一般是说早安吧！”呆呆的应了一声，诺夜才意识到不对的地方。
但见到她一脸呆滞的表情，想了一下还是先跟她打了招呼。“唉......早上好啊。”
“嗯，早安。”羽月无精打采的说。
虽然她看起来无精打采的，但是诺夜感觉跟昨天看起来也差不多了多少。
这时，诺夜才想起昨天醒来时都没听到她的声音，到底是睡着了还是装作不知道呢？但看着她那稚嫩的外表，诺夜认为有些事还是不要问比较好。
虽说想起些事想要像她确认，可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唔，按照顺序、按照顺序来.......
“那、那个.......”
“嗯？”羽月斜着头，盯着诺夜。
他挠了挠脸颊，说：“昨天、昨天晚上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很大的黑影？”
羽月叹了口气，用好像强调一般的口吻但实际上只是加大了一点声音，说道。
“那是灵魂。”
关于那是什么诺夜已经不想去纠结了，只要知道那不是梦就对了。
不过起床看到她时就大概知道了。
“所以......让我重新确认一下，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说谎的。”说完后，羽月想了一下，别过视线。“几乎。”
大概是刚睡醒的关系，脑袋还乱哄哄的吧。
诺夜继续重新确认事项......
“所以，简单来说就是七天内我要找到个爱我的人，然后上——抱歉。”
整理着目前还记得的信息，但由于昨晚喝了酒的关系还做了那种事情，现在一边努力回想又一边说话，诺夜差点就忍不住爆粗口了。
至于羽月，则用谴责的目光看向这边。一想到如果她实际上是已经活了很久的存在，那么观念说不定就会停留在禁止婚前做那种事情的年代。所以，要顾虑这点不免有些头疼。
说来，有一点没确认呢——
“那个......羽月你几岁？”说着的同时，诺夜按摩着双眼。
羽月想了一下。
“十四。”
“.......不，我的意思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待了多久？难道你没仔细算过吗？”
羽月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很久。”
所以很久是多久啊！？头疼的家伙，不过至少使用电灯什么的都没有问题呢，但说不定还是比我大啊？
诺夜想了想，试着改变询问方式。
“唔，这样，你活着的时候是哪个时期......当我没问好了！”
因为话说到一半时，羽月就皱起眉头，诺夜顿时明白这不是方便追究的问题，只能作罢。
不过，她到底是活在什么时候啊......
即便只能放弃，诺夜却依旧很在意这点。如果说从衣着上来判断的话，只能说这是现代的，所以根本无法从这点下手啊。也就是说，死神也是懂得与时俱进？
见诺夜突然沉默不语，羽月从被子里爬出啦，来到他面前蹲下盯着。
“你、不准备吃早餐？”
“这肯定得吃啊，你也吃吗？肉包子怎样？”
总之晓雪的事情得先放到一边，不管怎样肚子必须得填饱，只要还活着就不能让自己挨饿。
“可以。”羽月淡淡地应了声，并点头。
虽然看起来就像小孩子，但是从她的说话方式以及反应上，诺夜真的很难将她当做一般的小孩。果然，死神什么的自己很难弄清楚。
唉，趁着别人喝醉的时候做了那种事情，到底要怎么道歉才能够显得够诚意啊......
能的话，诺夜真不想面对。可两人、毕竟是同班啊。
......
换了衣服在邻近的早餐店里买了些包子、花卷之类的，诺夜便在心里盘算着怎么逃过一死。虽然昨天见到她飞起来了，说相信但难免还是有些半信半疑，而昨晚发生了那种奇怪的事情，不可能再保持那样的心态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以目前的状况来说，机会最大的也就是晓雪了。
可一想起她昨天口中的那句话，诺夜还是有些怅然。
她、到底是在怎样的心情下说出那种话的......
仅仅只是试着去想象她的感受，诺夜就感觉很沉重。所以，目前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回来了，肉包、菜包、馒头、花卷都有，想吃哪个就自己拿......”
打开房间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只见这位死神小姐居然把自己柜子里收藏的漫画给一股脑儿地翻了出来，还随意地摊在地板上。
“豆浆呢？”
“也有的，要是不够吃我再去买。”
诺夜强忍着自己心里的怒火，沉声说道。
羽月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就当作，昨晚的报答。”
羽月低着视线，撇过头，有些为难的样子。她说：“就算你对我这么好，可规矩还是规矩啊。”
我想也是呢......
虽然诺夜没想着仅凭一点好处就能够蒙混过去，但也只是试试，如果真的这样就可以了，那自己还真是幸运的人啊。
见诺夜似乎没打算这样做，她才慢慢靠近。
“谢谢。”
说完，她把几个肉包还有几个馒头从塑料袋里拿出来，再拿过一杯豆浆。
接着，来到折叠式矮桌前坐下，表情不变的她开始吃了起来。
诺夜同样来到矮桌前坐下，看着她。
“菜包、花卷不要吗，也很好吃的。”
“不要，讨厌那个。”
“哦——”诺夜淡淡的回应。
没想到死神也有讨厌的。
算了，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死神的事情自己又不了解。不过，她这么小......就像小孩子似的。
“......是不是长不大呢？”
好像听到了诺夜的自言自语，羽月嘟起嘴：“你很讨厌！”
“啊，抱歉。不过你应该也不会长大了吧......还是说会长？”
诺夜假设，假设羽月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存在很久了，如果她会长大的话现在应该不会是这种小孩子的身高。也就是说长不大？还是，得过很久很久才长大一点呢？
“不、不会又怎样啊！不用你管！”
羽月涨红着脸砰砰砰地拍着桌子。
不知为何，看着她一直冷冰冰的样子，诺夜就忽然想逗她说说话。或许，是因为周围没有人可以交谈的缘故吧。
她拿着肉包吃了几口，又停下来。
“又怎么啦？”
“我想喝牛奶......”
“啊，牛奶的话还有一点......”
诺夜倒也没在意，把剩下的牛奶全部倒入玻璃杯里便递给了羽月。
......嗯？不对，不是有豆浆吗，为什么要特别去喝牛奶？
打量了一下羽月的大小，诺夜稍微明白了。一定是因为在意刚才自己的话，所以才突然说想喝牛奶的。
“噗......”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明明羽月是死神的说，年纪也比诺夜大得多，但是这方面的较真劲真的很难让人把她当成神来尊敬。
就在这时，床上突然传来没听过的手机铃声。诺夜走了过去一把掀开被子，只见有个从没见过的红色手机在震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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